知晓我亦不能叫他人利用它,我要护它周全,即使它不在身侧,我要叫它自我保护不再毕露锋芒,即使它难免伤痕累累……”
似是而非,话中有话,他有些明白,却有些不明白。
“竞之,如今乱世,日本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各方军阀亦挑战事不断,身居要位四处深藏杀机,我不能不防。你问我为何是许芳?是与不是你应知晓的,如此明显,必然是她,唯有她能让你家姐死心,唯有她能让你家姐如蜕皮碎骨,唯有这般她才能对我死心,才能懂得平心静气,才能懂得收敛脾性保全自己……何况,乱世难算计,饶是我亦无法测算将来结果如何,严氏香火自来单传,经过这件事,我终醒悟,我再不能将她与孩子曝露于明面之上。”
“竞之,我已与你说得这般明白了,你可懂?”
“如果将来我像子珅一样,至少我能确保即使我死,你家姐和孩子也不会陪着我一起送命,即使送命也会是别人,至少他们还会好好活着……即使我的子嗣终究难逃被暗杀或被威胁的宿命,至少我能确保我和你家姐的孩子,盛儿会是最后一个他们手中威胁我的棋子,不会是第一个。然,我最想确保的不过是你家姐不会成为他们眼中最显眼的那一个我的软肋,不,只要你家姐安好,谁都不会再是我的软肋,如此……我便可在这个现世,稍有安稳。
“这般,你可明了我真正的心思?”
话落,他一口饮尽渐渐冰凉的茶,涩涩的苦味漫过味蕾竟有些让他硬朗的眼角微微泛酸。果然是冷了许多了。
天色渐晚,霞光冲天。
明铉的心却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半天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