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亲父兄提出这样的质疑……周轶最不能接受。
“长歌,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周轶面色一白,经历沙场血洗的双眼总是带着戾气和莫名的压迫,看着馥笙的眼神却是脆弱伤痛的。
馥笙不想周轶的反应这么大,转瞬理解了,她的父王曾是千万人的表率和榜样,周轶也不例外。
“我都知道。”馥笙没了喝茶的心思,眼神迷惘,“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种种调查让我突然发现自己是有多不了解我的父王,我的哥哥。”
敲了敲石壁,另一侧的门开了,抚音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厚厚的一叠册子。见馥笙点头,这才将册子递给周轶。
周轶拿过册子,馥笙目光灼灼地看了眼那厚厚的一叠,声音带着疲惫,“你好好看看吧。王兄在雪姬进宫前就与她认识了,甚至还有过一段纠葛。这还不算,父王……父王原来暗中培养了一支上千人的士兵,而这支队伍只听他号令,哥哥他竟都知道……他们为何偏偏瞒着我?现在想想,父王和哥哥每个月都会有一段时间借视察军营出王府,但凤阁查出来的却是他们根本没宿在营帐里……你说他们去干什么了?”
馥笙痛苦地闭了闭眼,这些话由她嘴中说出来,已经是怀疑了自己父兄……她曾到死都在为父兄鸣冤,甚至死都不质疑父兄对黎国的忠心。却在周馥笙的身体里,她发现前世她忽略太多人太多事,再次一点一点追查,竟发现这么多端倪。
周轶的手都在发抖,他睁大眼不敢相信地将手中的册子一一看完,最后还在做最后挣扎似的,“不可能!一定哪里出错了,义父和阿衍不会这么做……我不信!”
“我也不信。”馥笙一双眼像是闪亮的星辰,“所以我们要查清楚,万一……”
“没有万一!”周轶大手一挥,册子散落在地,他眼里带着失望和愤怒,“长歌,你难道还对他心存爱恋不成……你莫不是重新回到他身边,再次被他的假象迷惑……所以……想要替他亲手杀你父兄这事寻借口,替他的罪孽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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