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王臣’之语,难道草原牧民就不是大明子民?他们不懂教化,正因朝廷未曾深入,若因‘不可耕种’便弃之,与当年秦始皇修长城隔绝胡汉,有何区别?”
“至于‘无田可种’,”他话锋一转,声音朗朗,“我已派人查过,岭北河谷可种青稞、燕麦,去年军屯亩产三石,足够驻军自足。士绅若去,可经营商栈、掌管榷场,难道非得靠种地才能获利?任大人身为状元,只知‘耕读’,不知‘通商’,莫非忘了,我大明的茶叶、丝绸,在西域能换十匹战马?”
任亨泰脸颊涨得通红,像被泼了一盆热水,从颧骨一直烧到额角。
他原本在腹中备好的《诗经》《尚书》里的句子,那些准备用来驳斥“舍本逐末”的经义,此刻全被堵在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噎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从未想过,这个素来被朝臣看作“熟知兵事”的胖皇孙,竟对岭北的情形如此了解——连河谷能种青稞、军屯亩产三石这样的细节都了如指掌,仿佛亲自去过那片草原戈壁一般。
自己引经据典说了半天“邦外不宜经营”,却被对方用实打实的实地见闻和数据砸得粉碎,所谓的“经义治国”,在这些具体的民生、军务面前,竟显得如此空洞无力。
他抚着胡须的手微微发颤,先前那份以“圣人之徒”自居的从容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戳破论调后的窘迫——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学识,在真正的军国要务面前,竟这般不堪一击。
“还有诸位大人,”朱高炽环视群臣,目光锐利,“你们说岭北苦寒,无人愿去,我已奏请陛下,凡愿往岭北任职者,官升一级,禄加一倍,三年期满回京优先擢升。陕西、山西的生员,耐得住风寒,熟悉边情,已有百余人报名。你们不愿去,自有人愿去建功立业,难道大明的官员,只剩下计较田产的士绅了?”
这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那些先前附和的文臣脸上。
他们中有的是真心认同詹、任二人的论调,有的则是见风使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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