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
她的手指在袖中缓缓移动,以血为墨,指甲为笔,在早已藏于衣襟夹层的粗布条上默写。
写完最后一字,她睁开眼。
眸光清冽如洗,再无半分囚徒之态。
她望着程砚秋,轻声道:“你可知,最可怕的不是杀人,而是把杀人,变成正义?”
程砚秋盯着她,眼中第一次掠过一丝动摇。
他想下令将她拖走,可就在这一刻——
密堂外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一名小太监跌跌撞撞闯入,脸色惨白:“启、启禀左使!天牢……天牢送来急报!昨夜收押的疯妇……咬舌自尽了!临死前……她在墙上写了七个字——”
他颤抖着念出:
“药语未死,冤有主名。”
堂内死寂。
程砚秋猛地攥紧手中银针,指节发白。
云知夏却只是静静坐着,仿佛早已预见一切。
夜再度降临。
天牢深处,阴风穿隙。
她靠墙而坐,布条藏于掌心,血字未干。
忽然,铁门外传来极轻的刮擦声,像是指甲在石壁上缓慢划过。
接着,一条暗褐色布卷从门缝底下缓缓推入。
她拾起,展开一角。
只见其上墨迹斑驳,写着一行小字:
北境李氏,子服药阁止咳散,愈。
三日后被控‘种蛊’,烧死。
其妻疯。
雪夜未歇,天牢深处却已悄然沸腾。
阴风穿隙,铁门轻响,一道佝偻身影如影潜行。
老讼布披着破旧斗篷,背上缠满布条,层层叠叠,像负着千斤冤魂。
他蹲在云知夏牢门前,枯瘦的手从背卷中抽出一条暗褐色布帛,墨迹斑驳,字不成行,却字字泣血:
“北境李氏,子服药阁止咳散,愈。三日后被控‘种蛊’,烧死。其妻疯,持药方塞口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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