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罢察案,止置言事御史四人或六人,仍诏谏官、御史并须直言无讳,规主上之过失,举时政之紕缪,指群臣之奸党,陈下民之疾苦。”
吕公著先奏十事,是对皇帝说的,后面这一番话,要义是“御史须直言无讳,规主上之过失”,也是对皇帝说的。现在皇帝年幼,自然便是对太皇太后说的了。至于当前如何措政,只字未提。太皇太后要听的显然并不是这个,她关心的是当前,吕公著的话未免有点隔靴搔痒。太皇太后说道:“听卿所奏,深有开益。当此拯民疾苦,更张何者为先?”
吕公著不同于司马光,司马光是对厘革新法之事,未一日或忘。吕公著一直在朝任职,身处其中,对新法的废止反没有司马光迫切,是以对当前政事如何措置,没有也来不及多想。见太皇太后问:“更张起何者为先”,反有点措手不及。他答道:“容臣退而思之,别具状闻。”
恰在此时,御膳房送来膳食,太皇太后命内侍侍候吕公著去偏殿用膳。
吕公著回到家里,家里顿时门庭若市。吕家本是汴梁的望族大户,亲戚故旧固多,门下士也不少。自从老大吕公弼一死,吕公著外放,家里便冷冷清清的了。吕公著这次回京,太皇太后所待又是异数,谁还不前来巴结?其实此时吕公著想的却是美美的睡上一觉。六十多岁的人了,从驿路进京,不仅路上没有耽搁,一到京便入宫见太皇太后,还能有个不疲劳的?
晚饭后,吕公著先由侍妾侍候着洗了个澡,然后走进书房。早有下人点亮了椽烛,磨了一池的墨。必竟是自己的家,与任所不同,自有一股温馨之感。不过吕公著要写奏疏,没有叫小厮和美婢侍候。
当年吕公著因青苗法的废立之争而被黜,那是十六年前的事了,比司马光的外放要早一年。他之反对青苗法,态度远没有司马光激烈。他没有直接上疏言王安石,更没有如司马光直斥王安石为奸邪。他入宫遇到吕惠卿,听吕惠卿说要镌板疏驳韩琦,也是怕事情闹大,劝说赵顼,不要引起韩琦带甲入京。而“带甲入京”这话,由头也是吕惠卿挑起。也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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